圣界山

黎明未至06 补完本章

6. 更一小段证明一下我还活着。

20170826 补完本章，另我还漂在菲律宾海边上，不能打wow 我要死了……

原创NPC指挥官X卡德加，粮食

卡德加向伦道夫展示了一枚鸦人制造的指环。

伦道夫仔细地检查着面前那个小小的金属圈。复制这种巧妙的工艺的技术难度并不高，似乎是材料本身性质特殊的原因，指环中蕴藏着惊人的能量，仿佛一块巨大的埃希匹斯水晶浓缩而成。

伦道夫非常小心地向指环中注入了一丁点儿圣光。

……看来，它只能容纳德拉诺的能量。

他摇摇手指，挥散指尖上那点儿光亮，转而虚握住漂浮在半空的指环，五指逐渐张开，缓缓向外移动。

一丝又一丝细细的能量流从指环上向外散溢，奥术，冰霜，火焰，暗影，圣光，自然……不同的能量流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伦道夫的法术基础真的非常扎实，卡德加再次确认了这一点。伦道夫显然接受的是非常规范正统的学院派教育，务实，且严谨，检查魔法物品的手法非常专业，而且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

“您打算怎么处理？”伦道夫完成了检查，对于卡德加的打算也有了初步的估计。

“以它现在所包含的能量为单位1的话，它的容纳上限是554.”

“这个单位1，差不多相当于……五分之四磅的埃希匹斯水晶。”伦道夫接话。

“按照联盟现在开采水晶的最小规格，一块是十分之一磅，考虑到损耗和品质，至少需要4986块。”卡德加给出了数字。

“调动这种规模的能量，需要的法术水平很高。能自如控制这种能量的人不多——相应的，能做到的，也不是特别需要这份锦上添花。”伦道夫并没有对卡德加给出的数字做任何评论。

茉德拉私下里称呼卡德加为贪婪的渡鸦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位洛萨之子出了名儿的识货且善于搜刮。卡德加挑选了这件复制难度不高的指环，而不选择其他性能更优秀的“鸦人文物”，伦道夫能想到的唯二理由是，便于携带，易于量产。总揽财政大权的伦道夫能调动的资源很充裕，五百磅埃希匹斯水晶水晶对伦道夫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涉及到量产的话，五千磅或者一万磅，就不是伦道夫手指缝里就能漏出的小数字了。

卡德加并没有立刻回应。对卡德加而言，伦道夫的话有些出乎意料，细想之下却又在情理之中。伦道夫当然和那位部落的先遣官不同——那位老实的牛头人指挥官的第一反应，是计算自己的分例够不够做一个指环。所处的地位决定了他们眼界和格局的不同。跟聪明人打交道真的很方便，卡德加都不用跟伦道夫解释，对方就能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同时，跟聪明人打交道也很麻烦。

卡德加简单地回答，“4986是上限。”

言下之意，量产的话，没有必要每一个成品都追求这个上限。

“而且，这个指环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可以跟使用者建立更深的联系。”卡德加补充。换言之，掌握比自己力所能及更大的力量。

伦道夫也没有立即回应卡德加。他伸出手，握住自己的法杖。刚刚检查指环的时候，他把她靠在桌子边儿上了。伦道夫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掌握自己力所不及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好事。”伦道夫把法杖靠在自己左边臂弯里，右手虚扶着她，“对此我深有体会。”

卡德加张张嘴，说不出话。他无法对伦道夫个人的体验和感慨做任何评论。相反，他得承认，对于伦道夫的话，他不是没被触动的。

“请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伦道夫结束了这段谈话。

伦道夫终究是同意了这一计划。不过，他对计划的细节做了些许调整——比起为使用者量身定做，他显然更青睐制式化。在伦道夫为炎金指环的配发人选而反复斟酌的时候，他收到了瓦里安的信。

吉安娜要来了。

追踪小地狱咆哮的显然不只前大酋长萨尔一个。显而易见，得到线索的吉安娜根本不想在影月谷多呆，出了传送门就想直奔纳格兰，伦道夫揪着她袖子才勉强拦下了她。

“至少休整一晚。”伦道夫是这么说的。

于是乎，伦道夫联合手下的军医和要塞里招募来的德鲁伊药剂师给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来了一次强制性的身体检查，且不容拒绝地给她开了长长的一张注意事项的单子，塞给跟在她身边负责照顾她琐事的学徒。

于是休整一晚变成了休整一周——伦道夫直接把跟着吉安娜来的肯瑞托法师们指使得团团转，三分之二都被他派出去到各种哨站，留在要塞的三分之一也都领到了活儿。

吉安娜无言以对地抱着个暖洋洋的光球球坐在一堆软垫上，看着伦道夫调派人手。

小兰迪屁颠屁颠地跟在阿尔萨斯或者茉德拉身后好像还是不久前的事，当年让他叫声“珍娜姐姐”他还会腼腆到在阿尔萨斯披风里面躲起来，到底是怎么长成眼前这么个……

吉安娜思考了一会儿该用什么形容词儿。

任打任骂软硬不吃犟得跟头驴一样坚决不退步的——臭石头的？

吉安娜用指甲掐着手里散发着橙色光芒的球球。伦道夫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就喜欢捣鼓这些不知道有用还是没用的东西，比如用这种高阶法阵固定一个最基本发光发热的、练魔法都算不上的小戏法。

倒是挺好看的。

跟瓦里安不一样，伦道夫并不跟她讲道理，也完全不曾试图说服她，只是我行我素地直接执行他自己的意见，偏偏以他的威信和影响力，无论是肯瑞托的法师，还是残存的塞拉摩部队（其中有部分洛丹伦遗民），大多对伦道夫十分信服。吉安娜跟他发脾气，伦道夫也只是睁着那双漂亮得惊人的蓝眼睛委屈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好凶你欺负我”。

明明早就不是小孩了。

女法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伦道夫有分寸，罕见地选择了暂时妥协。

不出女法师所料，她到达影月谷的第五天晚上，伦道夫一手拎着装着新鲜的自制果酱和厨房刚烤出来的蜂蜜甜饼的袋子，一手扯着她衣袖把她带到几乎没人的指挥大厅，把留守的卫兵撵去看门，绅士地拉开椅子让吉安娜坐在正对沙盘的位子上，然后伦道夫自己非常没正形地盘腿坐在椅子上，把装着食物的袋子递给吉安娜。

“我吃过晚饭了。”吉安娜刚说完，就听见伦道夫的肚子非常适时地咕嘟了一声。

吉安娜忍着笑打开袋子，拧开果酱罐子，用袋子里的木质小刀往甜饼上涂果酱。伦道夫一边跟二十年前一样眼巴巴地等着，一边摆弄着沙盘。

等到伦道夫把他进攻纳格兰的计划讲完，一袋子小甜饼都吃光了，果酱罐子也见了底。

吉安娜看着伦道夫伸过来要甜饼的手，笑着用力把袋子抖得直响。

“没啦。”

伦道夫呆了一瞬，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吉安娜的笑声中十分淡定地表示：“没了就算了。”他耸耸肩，活动一下一直盘着的腿脚，站起来收拾残局。

“事先说好，”吉安娜笑够了，“你可别像瓦里安那样往上冲。”

“我一个牧师又不能当肉盾，冲前面干什么。”伦道夫把小木刀丢进袋子里，“跟法师一起在后面念咒语不就得了。”他拖长了声调，重点在“法师”这个词儿上。

伦道夫毫无畏惧地迎上吉安娜审视的眼神。

吉安娜知道伦道夫的意思：你敢浪到部队前面跟战士一起冲锋试试？

女法师转移了话题。“听说你跟卡德加相处的不错？”

伦道夫脸色一黑。有吉安娜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姐姐（前·未来嫂嫂）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年幼无知时闹出的所有笑话，她都清楚。吉安娜那个忍着笑的表情实在是让伦道夫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嗯……他么，”伦道夫脸上表情有些奇怪，“我觉得，还是适当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幻听了么？到处搜刮卡德加的笔记来的是谁来着？”

伦道夫摇了摇头，“我不想开玩笑。那位大法师，为了歼灭燃烧军团，可以付出一切。”他顿了顿，“他看不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