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界山

[FGO粮食向] 认不出自家王的所厨不是好从者

幕间 温泉休养之旅 5

7.

亚撒抱着一碗鹰嘴豆泥沙拉，看着罗曼医生吃小羊排。

他前天吐了一回，现在根本不敢随便吃东西。五成熟的小羊排又香又嫩，然而他只能看着。

“……”罗曼医生觉得自己有点吃不下去。

亚撒的手艺很好，几乎比得上厨房组无所不能的射手卫宫。而且，专门开小灶的待遇显然比食堂大锅饭高太多。

只是……

罗曼医生舀起配菜中在黄油里煎熟、沾满肉汁的胡萝卜，放进亚撒碗里。

“我打算尽快给立香移植刻印，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练习。”

“第六特异点的测定已经完成了吧？”

“嗯。其实第六特异点的发现时间比第五特异点还早，但是昨天示巴才给出确切时间和地点——是1273年的耶路撒冷。”亚撒咬着勺子，表情相当不愉快.

“耶路撒冷啊。”罗曼医生手里切割着小羊排，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九次十字军东征的时期，耶路撒冷刚刚从地面上消失。”亚撒用勺子戳着碗里的肉酱鹰嘴豆泥，“虽然早就知道了……”

“除却死亡，世上并无永恒。”

“嗯。”亚撒眨了眨眼睛——他其实有点想说，死亡也不是永恒（指他自己），但这个时候他只要点头就好。

亚撒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了？”

“考虑到地缘和知名度加成，我想跟大卫王谈一谈。”

约沙法被动宝具祸害队友轻易不能跟人组队，那么在耶路撒冷优先召唤的就只剩下大卫王。

“第六特异点的情形非常严峻，我希望每个人都能付出全力。”亚撒尽量控制着语气。

在他眼里，大卫实在是称不上靠谱。不是说牧羊人能力不行，事实上亚撒非常清楚，他们家其他人包括所罗门王捆在一起，也没有大卫王一个人会攻城略地。那毕竟是开国的国王。加上足以与所罗门王匹敌的知名度加成，和耶路撒冷的地缘加成，大卫的能力会在特异点被放大到非常可观的程度。

问题是，这个人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

罗曼医生放下刀叉。

耶底底亚绝对不是什么能勾起父母爱怜之心的孩子。他跟大卫并没有什么父子感情，大卫王所有对子女的爱都倾注在所罗门见都没见过几次的押沙龙的身上。

在所罗门看来，暮年的大卫王如同衰老却不肯承认的狮王，和现在的牧羊人天差地别。

而罗马尼·阿其曼，与迦勒底的射手大卫，只是尴尬的陌生人。

“我不知道大卫王想要什么。”亚撒坦言，“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王觉得呢？”

“大卫王所注重的，应是‘不被任何存在威胁的自由’吧。”

果然够麻烦。亚撒舀起一勺鹰嘴豆泥塞进嘴里吃掉。

“大卫王处于牧羊人的状态，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罗曼医生宽慰道，“这个阶段的大卫王，还保存着年轻气盛的行为方式，比为王的时期好沟通。”

亚撒轻轻点点头。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亚撒抬头看着他的王。“……合适吗？”

虽然大卫王是十五岁的牧羊人形态，但那毕竟是王的父亲。王对他是什么感觉呢？

“只是去征求他的意见，没什么不合适的。”

亚撒端详着罗曼医生的表情。“也许，应该用请求的态度？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毕竟，亚撒是小辈，对大卫王恭敬一点也不算自损身份。在他看来，大卫对所罗门未必没有感情，只是很淡薄罢了。而且，牧羊人不止一次在他维护所罗门王的时候，说他护短的样子很像押沙龙。

再微小的优势，他都要利用起来。

罗曼医生看了亚撒一会儿。“不必，征求一下他的意愿而已。”他抬起手摸了摸亚撒的侧脸，“别担心，有我呢。”

亚撒低下头。

——就是因为有你我才担心啊？别人我会这么在乎吗？

8.

亚撒终究是一个人去找了牧羊人。

大卫王正在棋牌室里跟人玩德州扑克。亚撒在棋牌室里设置了绝对不可能作弊的阵地规则，庄家是人造人女仆来扮演，因此输赢全凭本事，这牌局一场八个人有从者也有魔术师。

亚撒并不鼓励人赌，筹码都是按人头发的，输没了就得等第二天的份。但是有些手瘾上来的玩家不免跟其他有筹码做点儿交易好继续玩，这种事亚撒是不会管的。

约沙法被库·丘林（枪阶那一位）拉着坐在桌旁，他本来没想玩，也没什么技巧，就随便跟一跟，这会儿已经输得只剩几个筹码了。

亚撒看着大卫王面前的筹码小山，微笑着替下了约沙法。

二十分钟后，亚撒面前的筹码也堆了起来。完全不可能作弊的场地，仅凭智力和察言观色的能力，亚撒怎么可能输多赢少。

“我们单玩吧？”亚撒愉快地笑着征求大卫王的意见。

“好呀。”牧羊人同意。

于是这两个找了个小桌子面对面坐下，换了个更刺激的21点来赌。赌注越来越大，输赢却一直有来有往旗鼓相当。这明显水平高于其他人的对决，自然吸引了很多人旁观。

“这一局，我ALL IN。”亚撒微笑着看牌，对牧羊人说。

牧羊人不为所动，保持着友好的微笑，没有跟。

亚撒输了。他失去了所有筹码，却没有丝毫沮丧。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赏个面子跟我喝一杯如何？”他指着刚推给牧羊人的筹码。

“我未成年。”大卫眨眨眼。

“呃——那条禁令是对活人下的，大卫王。”

“也好。”

说实话，牧羊人也有点好奇，为什么向来看他不顺眼，恨不得咬他的亚撒会来讨好他——虽然用牧羊杖想也知道一定跟所罗门有关，但具体的情形如何他还真没头绪。

酒吧里也有些人，但不多。亚撒挑了吧台的角落，跟人造人女仆点了一杯完全不含酒精的果汁饮料。

牧羊人翻着厚厚的酒单，似乎对那些鸡尾酒很感兴趣。有限的材料可以通过不同的搭配创造出这么多不同的商品啊。真有意思。

“我推荐这个，”亚撒一指“自由古巴”。那是朗姆酒、可乐和柠檬调成的简单鸡尾酒，因为可乐的甜度和口感，基本不可能难喝。

“那就这个。”

人造人女仆的动作很快。牧羊人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说吧，所罗门怎么了？”以至于你要来找我求助？

“……不是吾王。”亚撒眼神瞟远。“大卫王。”亚撒也不再兜圈子。“下一个特异点在13世纪的耶路撒冷。”

亚撒转回来面对着牧羊人。“按照惯例，我来征求您的意见——您愿意被立香优先召唤吗？”

“这样……啊。”牧羊人转着手里的杯子，“当然愿意，毕竟是亚比煞需要我嘛。”

亚撒轻轻地，轻轻地呼出一口气。